微博盛传,近日有记者采访了唐朝诗人杜甫———“杜老,听说最近您很忙是吗?”杜甫:“我能说脏话吗?”记者:“不能……”杜甫:“不能吗?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……”
杜甫怒了,源于有关他的涂鸦图在网上疯转。还记得高中语文课本里那首著名的《登高》吗?杜甫侧坐望天的半身像配图,被“再创作”为多组涂鸦画,画面上的杜甫,时而手扛机枪,时而挥刀切瓜,时而身骑白马,时而脚踏摩托,被好事的网友戏称为“杜甫很忙”。
实际上,教科书上被网友“发挥”的还不止杜甫,诸如李白、辛弃疾、关汉卿人像等课本插画,都被改头换面,穿越到现代的古代名人“笑果”十足。给教科书上的人物“画蛇添足”,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儿,小时候谁没在课本上划拉几下,比如给黄道婆画个耳环、蝴蝶结,给努尔哈赤添个小胡子之类。这与其说有心恶搞,不如说是年轻人在课业压力下的找乐之举。想想吧,谁没经历过高中时枯燥的课堂和繁重的作业呢?所以,咱也不是存心跟杜甫找茬,为了缓解压力,对不起了。何况,杜甫他老人家仰天45度的表情,本来就很有喜感啊。
只不过,当年还没有互联网,以课本人物为主题的涂鸦,无法以今日这种大规模传播的“青少年亚文化”形式爆红于网络。而且,古人就曾流行各种以找乐为目的的命题诗、唱和诗,今天的青少年以涂鸦为“唱和”手段,形式有变,但寻求趣味这一点,倒是通向古人那里的。
比如有一组五幅连环画,说的是杜甫没钱,只能玩玩千元级别的安卓手机,结果发现无良商人开发的“杜甫古诗”应用,只收了十首杜诗,另外1400首不知所终。杜工部怒而嗔道:“求靠谱开发者,要不,老子自己开发!”智能手机用户,看到这里大概都能心领神会,莞尔一笑。
这种自娱自乐,以暗号符码形式,与同侪分享乐趣的青少年文化,千万还别较真,一较真你就输了。河南省诗歌协会会长马新朝说:“杜甫精神是我们民族的精神之光……如果有人恶搞杜甫,恶意丑化杜甫形象,说明他是无知的、浅薄的、低俗的。”这就牛头不对马嘴了———这又不是篡改教科书,再说改画一事,最严重的也轮不到杜甫涂鸦,《开国大典》油画不是改过好几次么?在涂改原作这件事上,最该脸红的不是小孩,而是大人———这个污秽功利的成人世界。
即便杜甫本人,也不会如此小器。他在《百忧集行》里写“忆年十五心尚孩,健如黄犊走复来。庭前八月梨枣熟,一日上树能千回”。15岁,也就是中学生年纪,“诗圣”能淘气至此,今人就淘气不得?今年恰逢诗圣诞辰1300周年,各地“文化搭台,经贸唱戏”的纪念活动估计又要喧嚣一阵,相比之下,杜甫涂鸦所体现出的调皮与率性,反而更能体现诗歌传统中“无邪”的境界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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